如雪,青丝白玉冠高束着,一泻白衣更是显得如天人一般,好看的轮廓透着淡漠的冷感。
他的声音低磁清冷,“你在空间站这般野,在这里倒是收敛了许多。”
元卿卿面上染了些烟赩,清了清嗓子,赶上了几步到他身侧,“我那哪叫野嘛--明明只是活泼了些。”
闻言,司弈的目光又侧扫了一下身侧的娇小女子,“模样倒是没变,脸皮倒是愈发的厚了。”
“司弈,你别以为我真的打不过你。”
“你打不过我。”
夏雨倾泻而下,日暮后天光黯了下来,远山如黛墨,街上行人来往匆匆,马车碾着青石板辘辘而过,无暇顾及这边的片刻聒噪。
司弈手里的伞不着痕迹地朝她那边倾斜着,但是那抹鹅黄似乎并没有留意到,嘴里直不停地絮叨着。
这般感觉,似是很久之前的事了。
“这条路并不是回你的摄政王府啊,司弈。你莫不是忘了路?”
他眼皮微抬,眸里毫无波澜,声音淡淡,“我只是想去顺路买些宣纸。”
元卿卿昂着头,扫量着他,他面上还是依旧风轻云淡的模样,纹丝没有其他的痕迹。
这些小心思她怎会察觉不出呢。
“司大执行官,从空间站到现在都是这副冰块脸,您能有点别的表情嘛--那之前的司无离?”
“他还在。”
“潜在人格?”
司弈抬眸,终于有了些讶异的表情,“你知道?”
她骄傲地扬了扬下巴,微微莞尔,“嗯,之前看书看过,你的另一人格还是很温柔的嘛。”
起码不会这般冷着脸。
司弈懒懒地睨了她一眼,转身,淡淡道:“走了。”
她看着那抹衣衫如雪的背影,这人总是能对任何事情都能从善如流,但就是一副‘你别来找我,我不想和你说话’的模样。
尔后轻笑道:“口嫌体直的大冰块。”
月辉清冷,星子寥寥,还是有几许朦雨淅淅沥沥。
约莫到了亥时,她挥灭了房内的烛火,换上了玄色窄袖子长袍,缠上了银云纹护腕,悄悄地翻了出府。
因为有雨,所以今夜的长街上都无街贩出摊,寥寥人烟。
还有零星几户的灯火黯然,整个汝南似是安静的睡着了,月色如纱,轻柔地替汝南罩上了似水的雾绡。
她轻巧点足,身姿轻盈,跃过重重屋檐,到了旧国公府。
这里早已被夷为平地,旧国公府的占地面积五六亩,所以周遭都无其他房屋,只有烧焦的土地,还有些许碎石。
元卿卿半蹲在地,捻了些沙土,不禁皱起脸嫌弃道:“有野心是好,但是也不怕被野心反噬---啧,是个狠人。”
河道两侧的古槐被风悄悄掠过罅隙,树冠摇着,沙沙作响,四周并无民居房舍,黯淡无光,只有凉薄的月辉,莫名有些许阴森的感觉。
淡淡的竹柏香气传来,不用抬头也知道是谁了。
“留意四周。”一袭白衣的清隽男子从身后出现。
她斜眼睨了他一下,“靠你提醒我早凉了。”
“来了。”
风忽然大了起来,她看着四周摇晃着的蓊郁,不敢分神。
蓦地感觉到了有异魂的波动,灵引愈发地震动得厉害,那抹危机感冲上了颅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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