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玻璃门上。
室内的灯光明亮,那影子却是黑漆漆的。
她的手上还沾着泡沫,没了动作,静静地垂在身侧。
细小的水柱轻柔,顺着她身体上丰腴的线条流淌。
那道影子经过门外,没有丝毫的停留,在她凝视的目光中,径直走过去了。
一滴水珠顺着她白润的脸蛋滑下,她伸手关掉了花洒,擦干身体,一把扯过了挂在衣钩上的那件男士衬衣。
那是沈听山的衣服。
在她的衣服被洗干净前暂时先借给她穿。
其实一开始,沈听山本来是想让她先暂时穿着酒店的浴袍。
但她不想穿酒店的衣服。
她本来也没抱太大的期望,却没想到,他真的拿了一件自己的衣服给她。
那是一件白色的衬衣,衣服上有灰色的竖条纹。
男式的衬衣穿在她身上稍显宽大,衣服面料柔滑,贴着她腹部的肌肤,有一种说不出的熨帖,有淡淡的香气从衣领子里散出来,是沈听山身上那种冷冽沉稳的香气。
令人想到沁人肌骨的冰雪,雪中挺拔苍翠的松柏。
衬衣的衣摆一直垂落到她的大腿上,但也只堪堪遮住了大腿根,往下一双腿全赤裸在外面。
她的腿纤细,但却并不是现在主流审美下的筷子腿,腿部线条柔润而匀称,像是白生生的嫩藕,但又比藕要来得温和细腻。
她在浴室里将头发吹干,然后伸手拢了拢蓬松的头发,这才打开门走出去。
沈听山住的是酒店的套房,里面的格局和住宅相似。
客厅的落地窗被厚重的天鹅绒窗帘遮挡,只从那未来得及拉拢的缝隙里透进来一点点熹微的天光。
客厅里只开了沙发边一盏落地灯,室内是古典的欧式风格,在昏暗的灯光里,像是一幅静谧的油画。
沈听山并不在房里。
原来他方才经过浴室,是为了出门去。
王挽君踱步到窗边,将客厅里厚重的天鹅绒窗帘拉开了一半,她半倚在玻璃窗上,凝望着这座繁华又巨大的城市。
此时已将近傍晚,远处开始逐渐亮起闪烁的灯火,在连绵起伏的高楼间,缀成辉煌的一片。
她收回远眺的目光,低头看着手里的手机。
她从微信里翻出了沈听山的个人主页,细白手指在屏幕上触碰,点开了他的朋友圈。
沈听山的朋友圈里什么都没有,只有一条灰色的横线。
王挽君不由挑起了眉头。
是把她屏蔽了?
还是这根本就是他的一个小号?
她的注意力又转移到了他的朋友圈背景图上。
那张背景图是一张纯黑色的图片,除此以外,什么都没有。
沈听山那样的人,如果真的是小号,是不会用这种个人特色这么鲜明的图片做背景图的。
——那就是把她屏蔽了?
她手指一滑,退到他的个人信息页面。
他的微信头像是一张三潭映月的风景图
就像长辈们的微信头像。
个性签名那一栏是空的。
他的微信个人信息太少,根本不能通过微信去获取到更多信息。
而且,他的性格,也不是喜欢搭理人的类型。
王挽君抬起眼帘,目光凝固在室内的某一点上。
照这样下去,即使加上了沈听山的微信,对于她,也可能起不了太大作用。
她的唇线绷得笔直,眸光沉沉地落在地上。
必须要另外想别的办法!
她的目光在屋内一阵逡巡后,最后透过卧室洞开的大门,落在了地上已经被打开的行李箱上。
刚才为了给她拿这件衣服,沈听山打开了他的行李箱。
她看着那个行李箱,微微抬起下巴,蓬松长发从肩头滑落,在背后荡出起伏的柔波。
唇边的笑意浓丽,像是盛放的红玫瑰。
而后,她赤着足,迈开脚步走到行李箱旁边。
行李箱大大地敞开着放在地面上。
她像是一只慵懒又娇媚的猫,踩着脚步,绕着那行李箱来回踱步,玉白赤足踩在柔软的地毯上,走起路来摇曳生姿,曼妙曲线在透了光的衬衣里若隐若现。
不过略微思忖,她便轻飘飘地站定了脚步,反手取下脖子上那条镶金的红玛瑙项链,然后高举手腕,笑意盈盈地看着项链从手中滑落,落进了行李箱的缝隙深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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