婳之间发生的事儿，那他很有可能将会再次丢下程樱扭头去找许舒婳，那他们所做的一切努力都要打水漂了。
外面亮起车灯，顾明霁和程樱回来了，顾老爷子又朝姜叔看了一眼，起身迎接大门打开，程樱挽着顾明霁的胳膊慢慢走过来，父子俩目光相对，那一刻顾明霁微微停下脚步。
他找到让自己不舒服的感觉来源了。
就是这个眼神！顾明霁只要看见心里就很不爽，仿佛站在他面前的不是自己的父亲，而是仇人一样。
程樱往前走了几步，顾明霁站在那儿不动，她看看顾老爷子的脸色，又拐到顾明霁跟前，“明霁，你怎么了？”
这可是顾明霁生活了二十多年的家啊，按说他都已经失去记忆了，不应该对顾老爷子还有那么刻骨的仇恨，怎么还是这个样子？
“明霁，你回来了。”顾老爷子拄着拐杖慢慢走过来，“你小子都已经出院了，也不回来看看，昨天晚上干脆在外面过夜，你眼里还有我这个父亲吗？”
顾老爷子本想多说两句表达关心之意，但他父子俩冷战实在太久，这一开口还没暖和呢，气氛直接降到冰点。
顾明霁张嘴就要反驳，程樱赶紧拦住，唤了老爷子，又道：“昨天我们不是出去了，而是回了公寓，那边还有很多东西呢，顾明霁特地说要过去拿的，但来回折腾太久，出来时天都黑了，干脆就在那儿住下了。”
三言两语程樱把事情圆了过来，顾明霁置若罔闻，紧盯着顾老爷子，似乎想从他眼里看出些什么脑子里反复闪过了一些记忆碎片，那是争吵的片段，还有人动手，可顾明霁却看不清那些人到底是谁，也不知道自己是否在其中。
顾老爷子瞬间挪开目光，呵呵一笑，“饭菜快做好了，程樱，你带顾明霁到楼上坐一会儿吧，等饭好了我会叫你们的。”
程樱答应着，拉着顾明霁上楼去了。
果然失忆不是解脱痛苦的根源，程樱也没想到，顾明霁对顾老爷子的恨意有那么深，都已经到这地步了，居然还能记得像是烙在骨子里似的，永远无法剔除。
她不由得在想，如果自己真的嫁给顾明霁，可他以后又恢复记忆的话，这爷俩再次冷战，她应该帮谁，顾老爷子这么多年来都是程樱最为坚实的后盾，不管她和顾明霁发生怎样的冲突，又或是由许舒婳横在他们之间的时候，顾老爷子都是无条件站在程樱身边的。
她脑子里乱糟糟的，导致差点走错路，又去了许舒婳的房间，赶紧把顾明霁拉了回去，“你看看这里的布置是否会熟悉一点？”
程樱已经提前做过手脚了，顾明霁盯着瞧了半晌轻轻摇头，他私底下找医生问过，像他这种情况很可能一辈子都没法恢复记忆，从前顾明霁还挣扎两下，现在也算是认命了。
顾明霁不想搭理她，程樱没话找话倒也不算太尴尬。
床头柜微微露着，顾明霁目光一凝快步走过去，程樱还在那儿喋喋不休呢，一转头就见顾明霁从床头的抽屉里拿出一张照片，正是许舒婳的。
程樱心中一紧，想阻止却已经来不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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