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以前那个性情古怪的小孩，讨喜，又萌。
几乎让人不由得心中柔软。
陆修晏通过车内的镜子看过去，目光不自觉染上温情。
“爸爸，我手术后可以和小朋友玩儿吗？”
小帆察觉到一道温和的目光落在身上，抬头看向了镜子，他想了半天，才小心翼翼的开口。
陆修晏低柔的道：“可以，只要你乖乖听医生叔叔的话。”
“嗯！”小帆用力点头，露出两颗白白的小虎牙，“再痛我都不哭。”
谁知陆修晏忽然拧眉，脸色变了变。
孩子以为他不高兴，玩具也不玩了，放在一边，老老实实的坐好。
顾暖更是一头雾水，父子两个这段时间交流不错，可能是因为苏婉流产的关系，她一再告诫小帆不能乱说话，努力做一个陆修晏喜欢的宝宝。
刚才小帆也没不对劲的地方啊。
陆修晏是抽什么疯？
“痛了就哭，你还小，不用忍着。”陆修晏抓紧了方向盘，声音竟然有些飘忽。
不必像他，从小倔强的什么都不肯认输，最后却没得到父母该有的疼爱。
会哭的孩子才有糖吃。
小帆不懂这些高深的话，懵懂的张大了眼睛。
顾暖连忙将他抱在怀里，眸子里闪过一丝得意，她知道，陆修晏终于对这个孩子付出了感情！
她的努力果然没有白费。
“妈妈，你……你弄疼我了。”
小帆虽然不太懂大人的逻辑，但是话是能听懂的，马上活学活用。
有了陆修晏撑腰，胆敢反抗顾暖！
顾暖有些不自在，悄悄掐了小帆一把，结果这个死小孩却躲开了……
她气的故意假装用力的拍拍他的头，故作宠溺的瞪他一眼，“妈妈只是抱一抱你，有了爸爸就不想要妈妈？你这个小淘气。”
小帆到底是喜欢她的，毕竟是自己的母亲，他讨好的笑弯了眼，“我逗妈妈呢。”
“这孩子从小就是个机灵鬼，不会说话的时候就特别聪明。”顾暖不知怎的说起了小帆小时候的事，她的表情却很忧愁，声音也满是自责。
“我一个人带着他，难免忽略了对他的管教，心仪比我还小，能懂什么啊。我们两个像瞎子过河，对小帆完全是放养。有时候我对他非常严厉，因为他没有可以依靠的家庭，必须从小吃苦，因为我就是被我爸妈的棍棒逼着长大的。现在回想起来，是我的想法太偏激，对他太严厉反而会阻遏他成长。”
陆修晏收起疑虑，视线扫过他们母子，低沉的道：“你也不容易，不用太过自责。”
严格说起来，他们都不是合格的父母。
尤其是他。
他的手不由得再次握紧方向盘，脑海中闪过另外一个女人的影子，他对不起的何止是小帆，还有那个未曾谋面的孩子。
哪怕他和苏婉分开，孩子也会是他们之间永远的伤痛，这辈子都忘不掉。
车子越来快，车内的氛围也相对严肃。
连小孩都能感觉到，陆修晏气场不对劲，缩到了顾暖的怀里。
顾暖抱住了小帆，眸底有暗芒闪过。
小帆手术在即，陆修晏还魂不守舍，他这是为谁在伤神？
……苏婉吗？
顾暖抿了抿红唇，心里筹划，等小帆手术一结束，立即想个办法转移陆修晏的注意力才行。
……
书房的灯光有些暗淡，苏婉感觉视力受限，不知是哭的眼睛肿痛，还是天气的关系，她不再枯坐着，站起来将窗帘全部打开。
房间太压抑，以至于她整个人都变得抑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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