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外音则是记者殷勤的提问。
“温先生,您是近两年最引人瞩目的个人投资者,在债券股票和房地产市场里屡战屡胜、从没有过败绩,没有显赫背景做后盾,全靠自己白手起家一路凭自己的实力走到现在,可以说已经成就了一段传说。”
面对这一长串的溢美之词,另一个低沉磁性的声音却有点兴致缺缺。
“投资的事情永远说不准,也许明天我就身无分文成了穷光蛋,到时候估计你们又要换一套说辞,集体嘲笑我眼瞎呢。”
“哈哈哈您真是人间清醒……这里有一个关于您的小八卦。据说您因为眼光毒辣,看准的资产基本没有失手过,而且投资风格相当凶悍,要么一分不要,要么全盘拿下,就像野兽抢地盘一样,所以商界送您外号‘凶兽’,您怎么看待外界对您的评价?”
“本来做我们这行的就是有赚有赔,没有中间选项,成王败寇比动物世界更残酷。我就当这是赔了钱的倒霉对手在夸我了。”
“哈哈哈温先生真幽默……”
一阵风从车窗缝隙里挤了进来,吹得梁时景有些头痛。
恍然间,她又想到那天晚上看到的那个男人。
明明是笑着的表情,却让人心里无端发冷。
她起身关上了窗户。
电视里的采访仍在继续。
“这次晨京集团一反之前的投资风格,在南昆投入了这么多前期资本,是不是代表了昆曲这类本土文化艺术为主的第三产业,将会成为您和集团未来的主要投资方向呢?”
这次的温辰川没有立刻回答,而是沉吟了一会儿才开口。
“这纯粹是我私人的原因。”
记者发出惊呼。
“没想到温先生会对昆曲情有独钟,这和您给大众的印象反差相当大啊。”
温辰川的声音慢慢放低,似乎带了丝怀念的意味。
“说那是支持我走过少年岁月的宝藏也不过。”
——惺惺作态。
真正热爱昆曲的人,怎么可能和姓李的那种人混在一起,还有过之而无不及。
不过是暴发户给自己找的遮羞布而已。
梁时景再也听不下去,干脆走到车尾,远离令人心烦的声音。
车此时正好到站,梁时景跳下车,将那个人的采访远远抛到脑后。
等她走到会议室时,人都到齐了,正围成一圈不知道在看什么。
团长一抬头看到了她,连忙招手。
“时景来得正好,快来看看这个。”
人群自觉让出一条道,梁时景走了进去,才看清中间放的是什么。
是整整一箱崭新的首饰。
从细小的点翠和扇面,再到成套的软硬头面,颜色各异,把箱子塞得满满当当。
梁时景惊讶地看向团长。
“这是……?”
团长兴奋地搓着手,眼睛笑得眯成了一条缝。
“这都是李总送来的,说是温先生让他买的,当作上次给你谢罪的赔礼。他自己最近出差不在市里,就让厂家先把手上有的道具现货发来一部分,订做的戏服鞋子过段时间也会送来,一定能赶上咱们演出。”
“李总特地说了,一点儿东西不成敬意,请你一定要原谅他,否则以后和温先生那边不好交代。”
人群中发出一阵羡慕的声音,几个女孩子甚至伸出手去摸了摸。
这叫一点儿东西?这是全国最好的老字号明福记的道具首饰,从清代就延续下来的手艺,和昆曲一样,都是申了遗的,一支素色的蝴蝶顶花都要上千。
这么一大箱得多少钱啊!凭他们昆剧团的实力可买不起。
梁时景一个人就拿了这么多……
“我不需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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