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晏,由不得他们动手杀人。
“舟儿。”宝音在时雍的搀扶下,冷静地看着这一切,见状出声,“东定侯说得对。此犯,当由督官处置,你我不可指手画脚。”
一句指手画脚,又给了督官一记重锤。
虽说不杀,但长公主的态度很明显了,督官也是左右为难。
“来人,先押入地牢,等候发落。”
等候发落,等谁的发落呢?
这“甩锅大法”不仅驿丞会用,督官也会。就在今儿早晨,他刚接到消息,哲布亲王奉命前来迎接南晏长公主一行,已在半道,想来这两日就到了。
哲布亲王来了,这人是不是巴图,要如何处置,就不关他什么事了。他要做的,就是谁也不得罪地拖下去,拖到哲布亲王前来。
冷风更烈了几分。
驿站门口,人人屏息凝神。
巴图被人反剪双手押入了驿站地牢。
他没有再反抗,临进门前,深深看了赵胤一眼,冷笑着走过宝音的身侧,略一停顿,低低一笑。
“通宁公主,还好吗?”
宝音身子一僵,怒视着她,差点把一口银牙咬碎。
巴图哈哈大笑着走了进去。
时雍感觉到宝音身子的晃动,赶紧扶紧她的胳膊。
“姨母,还好吧?”
“我没事。”宝音指甲掐入掌心,深吸一口气,侧目看她,“你陪我,去瞧瞧娘。”
“是。”时雍应了一声,目光游动着落在赵胤平静的眼睛里。
二人相对而视,没有说话。
时雍眉头微微一蹙,扶着宝音走进去,见左右都离得远了,这才小声道:“姨母,方才的事,你不会怪侯爷吧?”
若是白马扶舟“失手”杀死巴图,乌日苏的汗位便稳了,而赵胤当场阻止了白马扶舟痛下杀手,时雍生怕被宝音记恨在心,会对他不利。
宝音哼声,打量她一眼,那股子被巴图惹起的怒火,莫名消了下去,有些好笑地看着她,“怪不得一口一句姨母,嘴巴突然变乖了。你这小白眼狼,还没嫁出去,胳膊肘儿就往外拐了。”
时雍看她没有生气的样子,狡黠地眨眼,“就知道姨母不是那么小肚鸡肠的人……”
宝音白她一眼,“少给我上眼药。你这丫头,偏心眼。”
时雍晃她胳膊,“哪有,我是当真敬佩姨母,刚才露那一手,差点亮瞎了我的眼睛,太惊艳了,我竟不知,姨母身手如此了得。”
又是拍马又是溜须,宝音何尝不知道她在想什么?
哼笑一下,她垂下眼皮,“阿胤做得对。巴图现在还不能死。”
“啊。”时雍似懂非懂地看着她,“姨母是说,本就无意杀掉巴图?”
听她一口一句“巴图”,直呼其名,宝音心里又好受了一些,手腕压下去,握住时雍的手,叹息道:“有权决定他生死的,不是我,是你娘。”
……
这一夜的嘎查驿站,气温骤降,寒风呼啸着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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