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物,便纵身一跳,跃入水中。
徐恪身为江南水乡之人,虽自幼便熟习水性,然叫他潜入这一处深不见底的湖底,他自忖无论如何也难做到。
只见李义跳入水下之后,手脚伸展,身子几个翻转,便已潜入了水下,旋即不见。
徐恪只得下了马,呆在岸边等待,然而他在水边走来踅去,苦等了近半个时辰,只见夕阳都要堪堪落下,兀自不见李义浮出水面,他不禁心下大急。
他将两匹健马栓在树旁,便解开衣襟,正打算脱去衣物,纵入水下,去寻他师兄。
孰料,他才刚刚将蓝袍脱下,蓦地见水面涌起一大片浪花,李义如游鱼一般,已轻巧地浮上了水面,大声朝徐恪笑道:
“师弟,好凉快啊!你要不要?也下来洗个澡?”
“师兄,快上来吧!”
李义暗运轻功,将身一纵,一个清润如洗的身子,便悠然跃上了岸边,徐恪忙拿起李义的衣服为他披上。
“师兄,湖底有无异常之处?”
“惭愧,我潜了半天,还是没能潜到湖底。”
“湖水竟有如此之深?”
“深不见底!”
李义擦干身上的水迹,穿上衣服之后,又道:
“我以内功闭住呼吸,潜入水下,一直深入到了五十丈之下,依然望不到湖底。我有心再往下潜,然功力受限,只得返回水面。下一回,若是师傅出马,当能潜至湖底……”
徐恪忽然间想起往事,他不由得跌足叹道:
“哎!早知这样,我就把二弟的那颗‘避水珠’拿来了!”
“避水珠?师弟,你身上还有此等龙宫的宝物?”
徐恪点点头,道:“那是我在神王阁内穿越之后,于滢洲八岐岛上,与二弟用过此物……”
“不过,也不知此时的二弟身上,究竟还有没有藏着这颗珠子?”
“师弟,那你赶紧回府去看看!若能找着这颗珠子,咱们明日再来!”
“明日……?”徐恪心下愀然道,明日午时,不就是明月行刑的时刻么?
这个时候,已是酉初时分,夕阳已渐渐隐没于山边。李义见自己潜水至香湖之下,也是毫无所见,若再滞留此地,已是毫无意义。于是,两人便各自上马,打马疾行,真奔长安城而去!
回城的路上,两人均是神色凝重,一路无话,好在,两人胯下均是健马,此刻撒开四蹄,奔行得飞快,只过了两刻辰光,便已到了长安城南的明德门下。
两人进了城门之后,便各自拱手为别。徐恪径回自己西北醴泉坊的府邸。
一路上,徐恪心中一直在思忖着一个问题。
我到底该怎么做,才能救出明月?!
师兄争来的一日之限,业已过去了大半日,再过一晚,到了明日午时,明月就得被押赴至菜市口,当众万剐凌迟!
无论如何,我也不能眼睁睁看着这个可怜的姑娘,当众被凌虐至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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