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冰山_月亮淋了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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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再到后来发现自己的东西全部都被她扔掉时,脸阴沉沉得能够下暴雨。

  祝矜当时心虚得不行,又觉得自己没做错什么,之前他说得那么狠,还以为要一刀两断,那还不把东西清理干净吗?

  她把祝羲泽的拖鞋给他取出来,理直气壮地说:“你先凑活穿一下,等明儿我再给你买新的。”

  邬淮清嫌弃地皱皱眉,才穿上祝羲泽的拖鞋。

  那天晚上,他话少得可怜,眉宇间都是低落,连睡觉时,都背对着她。

  就像个在商场里碰到自己喜欢的玩具,而大人却始终不给买的小孩儿。

  到后来,反倒是祝矜有些于心不忍。

  她从背后抱住他,找着话说:“邬淮清,你有小名吗?”

  “什么小名?”他闷声开口。

  “就是那种家里人才叫的名字,比如我,叫浓浓,祝羲泽,叫咚咚。”说到这儿,她笑起来,“不过咚咚是他小时候才叫的,后来长大了,他坚决不让大家这样叫。”

  她的笑声清脆婉转,无忧无虑。

  邬淮清转过身子,把她抱在怀里,淡淡地说:“没有。”

  “那阿姨平时叫你什么呀?”

  他在黑暗中不由自主皱起眉,回想了一下,说:“就叫我的名字吧,或者什么都不叫。”

  他和骆梧的关系很淡,或者说,骆梧一直对他都淡淡的。

  说不上来为什么,但邬淮清隐约知道,骆梧不喜欢他爸爸邬深,怀他本来就是个意外,生他时,又是她和邬深关系最差的一段时间。

  以至于邬淮清一生下,就被扔给了姥姥养。

  无论是他的童年还是青春期,在来北京之前,他大多时间都是一个人。

  所以,在没有人知晓的世界里,邬淮清其实曾真真实实地羡慕过祝矜。

  他惊讶于大院那么多人对她的宠爱,她是他不敢触碰又渴望的另一种模样,灿烂的、无忧无虑的。

  她身上有着知世故而不世故的通透,不断吸引着他。

  即使不会人人好命如祝矜,但大多人家中也有鸡毛蒜皮的平淡温馨。

  他也曾羡慕过别人家的爸爸妈妈,羡慕放学、家长会时,同学们一家人聚在一起的场景。

  尽管他们时常会告诉他,说和家里发生很多矛盾,说爸妈有多烦,管得有多严。

  但邬淮清连被训斥的机会也没有。

  骆梧和邬深对他,是真的淡,连一声斥责都吝惜。

  他以为他们两人的性子就是那样,但每当他看到骆梧是如何对待妹妹骆梓清的,他便知道,不是的。

  不是这样的。

  骆梧会亲手给骆梓清做生日蛋糕,会给她买她喜欢的裙子,也会在骆梓清小提琴没拉好的时候,毫不留情地训斥她。

  骆梓清从小跟在她身边,还被她冠了自己的姓。骆梧既对她倾斜着浓烈的爱,但又有着作为家长的严格要求。

  母女两人偶尔会吵起架来,然后隔两天,又一起去看电影、逛街。

  不过这些计较,只存在于邬淮清的小时候,到后来,他和骆梧他们一样,也变得很淡很淡,甚至认为曾经那些计较很可笑。

  因为不常见面,骆梓清和他也不是很熟,但有时会给他打电话,说:“哥,我好羡慕你,不用被管着,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他听了只是笑一笑,问:“最近又想买什么了?”

  小姑娘笑嘻嘻地在电话那头点名报了几个东西,她知道,哥哥肯定会买好寄给她的。

  祝矜在他胸前画着圈儿,说:“没有小名呀,那我给你起一个?”

  他笑着捉住她作乱的手,问:“叫什么?”

  她想了一通,也不知道该叫什么,胡乱想了一通。

  “冰冰?”

  “……”邬淮清短暂的沉默后,问,“为什么叫这个?”

  “因为你很冷呀,也不爱说话,高中时大家就叫你冰山美人。”

  邬淮清忽然笑起来,拉着她的手来到自己身上,一路向下,直到碰到某个炙热。

  他坏笑着,问:“哪儿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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