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停下,俯首将脸庞紧贴在她额头上,低沉着嗓音笃定道:“典可,你要信我,我不是金雁尘。”
这一句,恰恰打到穆典可的痛处。
她一再逃避,固然是因为身负血海深仇不可抛掷。她怕常纪海,也怕穆沧平,更怕金雁尘。
然而在她内心深处,又何尝不害怕着常千佛。怕他会成为下一个金雁尘,怕他会在沉重的亲情压力面前,最终选择了舍弃自己。
非心不坚,情之两难。
她没有说话,只是伸手回抱住了常千佛。
静静相拥不言。
窗外日高升,时辰已然不早了。常千佛抬头看了看窗外天光,俯首在穆典可额头上轻轻吻了一下,说道:“我得做事去了,你多睡一会,我回来就来找你。”
穆典可心疼他夙夜操劳,却也知道轻重。平瘟之事她帮不上忙,只不平添他的烦恼,叫他省心就好。
遂温顺地点了点头。
常千佛恋恋不舍,又在穆典可额头上亲了几下,这才起身理衫束发。出得门去,唤心杨打来热水,洗沐更衣完,也顾不上吃饭,从餐桌上拿了两个白面馒头,一行咬着往正厅去了。
临行交待:“四小姐睡着,莫扰她……饭食先温上……待她出来,莫要大惊小怪,一切如常就好,她面皮子薄,别臊着她……”
心杨抿嘴暗笑,公子爷这是啰嗦变老妈子了吗?
一众当家掌柜早已在正厅候着了,见常千佛神清气爽走进来,发尖湿漉,随身飘进来一股肥皂清香。
几人你觑我,我觑你,眼神各自有些微妙。
消息虽说是压下来了,可掌事们眼耳通明,昨日之事多少知道一些。来的路上互通下有无,哪还有瞒得住的道理。
水火焱把账本往桌上一摔,腾身站起来:“我账房的年小佛呢?”
常千佛愣一下。
凌涪面有无奈,蒋越低下了头,杨平以手拄额,最后是王连臣唤了声:“水老……”
原以为过了一夜,这水老已经想透彻平息下来,怎么又想起这茬了?都翻过篇的事了,大家心照不宣当不知道就好,还总提它作甚?
凌涪昨儿个虽没明说,可那话里话外,意思再明白不过:凭穆四的身手,谁也不能强掳了她去。
分明就是两情相悦。
叫水火焱这么一闹,倒显得常千佛像个强占良家的恶霸似的。
丁启安正要开口圆场,就听常千佛笑道:“您老说典可啊,”
嚼了口馒头,往椅背上一靠,颇有些志得意满:“她昨儿累着了,还睡着。今天就不去账房了。”
听听,这是什么话!
水火焱看着常千佛满不在乎的嬉皮模样,简直气极,遍寻一圈找不着趁手的东西,抓起桌上茶杯就砸了过去。
凌涪喝道:“水火焱!”
水火焱年事再高,资历再老,与常千佛毕竟主仆有别,公然动手,成什么样子!
就是一贯好脾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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