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有些许疑虑,也不会站出来质疑百翎。
人都去了,话是喊出来的,还是嗓子里挤出来的,能有多大差别。
反显得自己有心挑事。
百翎这一手盘算确实很精妙。可她毕竟小看了徐攸南。
徐攸南也好,金雁尘也好,他们都是从死人堆里爬起来前行的,浴血踩骨、九死一生走到今天,玩心眼,百翎远不是对手。
“得是多深的仇啊。”
徐攸南吐了口葡萄籽,摇头感慨道:“不伤性命,只要他一双腿,要他此生都不能够再行杀手术……”
这是比死还要痛苦的折磨啊。
荒山里荡起一阵凉风,扯落远处桑槐的叶子。
叶落入泥,便是此生尽了。纵使夏日里绿意盎盎的,看着也不免带了几分萧索意味。
“故人好比中庭树,一日秋风一日疏啊。”徐攸南面容依旧笑着,嘴角逸出的却是一声叹息。
凉风荡过,雨点就砸下来了。
金雁尘坐在窗旁写字,笔锋劲健如刀锋。
响雷一声滚过,檐阶尽是密雨。
金雁尘抬起头,隔水雾看着院子尽头,石墙边红榴树被暴雨打得瑟瑟飘零,树下一地残花落红,无主地飘荡在成股涌动的浊泥水里。
他记得从前,瞿玉儿很爱隔着一扇窗,安静地看他写字。
他写字的时候,窗前也有一株红石榴。
不管什么时候抬头,那个女子总是在温柔地注视着他,笑容映着一树花红,不会倦,也不会凋零。
她大概,是这世上爱他爱得最包容,又最长久的女子。他却给不起真心。
金雁尘将信纸分开折好,逐封递给瞿涯:“如果凌涪没有消息,把这第一封信交给宁玉;如果方严肯出手,你给宁玉第二封。”
他最后递出第三封信,比前两封厚上许多:“你带上去找钱裕一,他会办事,知道该怎么筹备。江湖各路的动向,我会让青鸟去协助你。徐攸南的锦衣行遭穆门渗入,不干不净,这时候就不要用了。”
“要劫狱吗?”瞿涯看着他手上厚厚一沓问道。
钱裕一不能引起钱万兴其他几个儿子的忌惮,就不能过早培植势力。结交多是鸡鸣狗盗之徒,还有王长林这样世故通达,走哪都吃得开的人,上战场不行,但要市井高墙里穿凿,诸方打探,筹划劫盗之事,绝对都是过人行家。
“如果能把人顺利转进建康,就劫狱。”
金雁尘说道:“常家堡固然在朝中有些人脉,许以重利,兴许真能让常千佛把这事做成。可那需要时间,玉儿会多受很多苦。”
“如果能在半道劫呢?”
“那自然最好。只恐穆沧平不会轻易撒手。”
金雁尘说道:“我已经传信班德鲁,让他不要吝啬金银,届时我们还需要那帮朝堂蠹虫帮着清路,不能让穆沧平在建康滞留。韩荦钧在建康有一些仇家,名单我都写在信里了……”
金雁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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