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脯上红痕,腰腿肌肤更是碰不得,全是掐狠过后留下的青紫印。
她回想起昨夜床笫纠缠时那双亮在黑夜里如曜石般的眼,仿佛野兽。
是受了伤的野兽。
洛阳……大概又有什么消息来了。
宁苇霜支着酸疼的身子坐起来,体力不支,摔回去。
一有动静,外面的人就听见了。
谭千秋例行端了大碗汤药进门,看着她全喝下去,才离开。
宁苇霜忽觉心头苦涩,以为他心情糟糕至此,兴许会将这种小事忘了。
然而并没有。
他从来没想过要一个自己的孩子。
兴许,只是不想要她的孩子。
江南七月天。
无数翠烟生碧荇,有时白鸟浴红荷。
“多谢了,大将军。”
穆典可挽辔走在莲叶接天的翡绿湖岸上,尽头处停下,朝前来相送的方显拱了拱手。
方显仍是那副不高兴的样子——只要穆典可在说话,他就很难得高兴起来,“听不出一点衷心的谢意,还是别说了。”
“真是别扭!”
穆典可撇嘴道:“岂不知佛象以佛眼观,一个人目所见,耳所闻,皆内心之具现,可见得你这个人平时待人也没什么诚意。”
“呵——”方显冷笑。
他久战有了自知之明,知道自己辩不过穆典可,遂不理她这茬,
“你说是就是了?”
原以为又要遭她针锋相对一顿挖苦,结果穆典可只是笑了笑,就不说话了。
显得像让着他一样。
方显更不痛快了。
“总之你肯帮忙,我很感激。”
穆典可手执鞍辔,轻一借力,燕子斜翔似翻身上马,抱拳朝方显行了个江湖礼,
“山高水长,后会有期。大将军,别过了!”
一抖缰绳,马蹄声得得,踩着绕岸绿杨高柳上的乱蝉嘶鸣,轻快驰走。
穆子衿在黄土道尽头等着,见穆典可来,调转马头,一蓝一白两袭显眼的衫子扬着风,追云逐日地去了。
江湖广阔,鞍马肆意。
方显心头蹦出这么一句话,油生羡慕之情。
说来也是奇怪,遇着穆典可,它十回有九回得憋一肚子气,偏还很愿意同她说一说话。
大约穆典可说话难听但总有道理。
身为当朝大将军,又得着方容的庇护,还真没个人敢当面这样怼他。
“送走了?”容翊刚喂完鱼,端了食钵往回走,笑容不浓不淡,还是如往常林间散淡风的模样。
饶是方显与他少时相识,也不辨他此刻心绪是好是坏。
“走了!让我向你转呈谢意。”
说到这里,方显就又来气。
穆典可一介白身,还在戴罪受教中,容翊却是当朝左相。怎反过来显得她高高在上一样,连表谢都不是亲见,只托他口头转达一下。
也太把自己当回事了吧?
固然她长得有几分像青芜姐姐,也固然因为最近闹出的宁鹤年和孝昌候府相继行刺的事情让阿翊有些伤感,可她这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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