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好听,虽冷冽,却不乏温和。
“尚好,并无大碍。”
荣德太子道:“启程吧,别误了朝拜的时辰。”
“诺。”
游将军一声令下,继续前行。
常青若怔若忡,池修远拉着她避开前行的人马,她视线跟着那远去的轿子,失魂落魄。
池修远吩咐府中的侍卫代为随同,便将常青牵到了一边:“常青,你怎生来了?”
她好似未闻,目光深凝,落在远处。
池修远又唤了一声:“常青。”
她这才收回视线,敛下眸,风雪吹得喧嚣,她眼眶很红。
“怎了?可是身体抱恙?”
似乎从一月前常青落水后,她便不似从前,让池修远猜不透。
常青摇头:“无碍。”
脸色越渐苍白,池修远这才发现,她光着脚,踩在雪里。
“怎么不穿鞋就跑出来了,当心受了寒气。”他皱着眉,十几岁的少年老气横秋地训她,又将她抱上了自己的马上,将自己外袍脱下裹住常青被冻得通红的脚。
常青怔怔地看着他。
“怎么了?”
她摇头。只是突然觉得陌生,原来,记忆中那个挥兵南下血染大燕的男人,曾经年少时,这般温柔。
她坐在马上,池修远牵着马,走在燕军护卫的队尾。
“父亲前日回京,从挞鞑带来一把青铜剑,是父亲的战利品,他将剑允给了我,我送你可好?”池修远淡淡而语,对常青,他素来亲近。
“世子,”她转头看他,“你不怕常青将有一日挥剑向你吗?”
池修远笑,笃定而道:“你不会。”
不会吗?上世,她便用那把他送的青铜古剑,镇守燕京,与他兵刃相见。
她道:“世事无常,从来便没有定数。”
这日戌时,北魏成帝于承阳殿里设宴为荣德太子接风洗尘,满朝文武携家眷出席。
宴上,成帝最为宠爱的清荣公主以武相挑,放言要一领大燕男儿的风采,成帝允诺,却是荣德太子以身体抱恙为由推辞。
满座朝臣,自然看得出来,成帝此番纵着清荣公主放肆,是想给远道而来的大燕太子一个下马威。
战败国的质子,怎可能会受到礼待。
宴散后,荣德太子暂居衍庆宫,虽不是简陋的宫殿,却十分偏僻,长福公公一路念叨了许久,到了寝殿还余怒未消。
“殿下,那清荣公主好生无礼,怎能在那大殿之上与你比试。”
长福是燕惊鸿身边为数不多近侍,是大燕容妃的家生子,自容妃离世,便跟着燕惊鸿,为人急躁,却十分衷心,少有人知,长福公公一手易容术世间难逢敌手。
长福公公十分恼怒,替自己主子不平:“主子你可是以大燕太子的身份前来朝拜,又不是坊间的杂耍。”
燕惊鸿轻斥:“多嘴。”又道,“北魏不比燕京,需谨言慎行。”
年少如他,心性却十分沉敛,可谓深不可测。
长福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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