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古纳逼退了五十里。
五十里在舆图上只是小小一截,在北狄与北疆多年征战的历史上却是前所未有。
北狄骑兵向来无敌于天下,只有自己追别人的份,这次居然会被别人追,全军上下都觉得不可思议,开始觉得有鬼神作怪。
所以眼下正是极为紧要的关头,风煊若退守关内,自然能保全身体,但烈焰军如烈火烹油般的气势便难以维系,此前战果皆要作罢。
谢陟厘几乎不用想,便猜到了风煊的决定。
他一定是选战。
风煊在黑暗睁开了眼睛,知道自己今夜是睡不着了。
镇痛的草药会影响手臂肌肉的灵活,所以他特意命曹大夫去除了那一类药物,此时伤口如针刺火燎般生疼,仿佛一块烧红的烙铁一直烙在他的上臂。
“什么人?”
帐外的守卫忽然出声。
“是我。”
细细软软的声音从帐外传来,混在呼啸的寒风之几乎听不清,但风煊还是从第一个字便认出了这声音。
“谢姑娘,”守卫声音里透着一丝讶异,“您怎么会来这里……”
“我……我太久没有见到大将军了,心十分地……十分地想念。”谢陟厘道,“你……你可知何为相思之苦?”
这些话她说得磕磕绊绊,好生辛苦,原因无它,真是太羞耻了。
但这种时候,越是羞耻,越是有用。曾经让她十分苦恼的绯闻谣言变成了最好的借口,守卫从帐门前让开了。
谢陟厘深吸了一口气,掀开帘子进去。
帐内暗沉沉地,无声无息,她低声道:“大将军,您应该是醒着的吧?我可以点烛火吗?”
“不可。”风煊的声音在黑暗响起,“谢陟厘,你报起恩来还真是什么本钱都肯下,姑娘家的清誉都不要了么?”
他的声音凉幽幽的,不带一丝情绪,在寂静和黑暗听来格外落寞。
谢陟厘心说承蒙您的特意照顾,“清誉”这种东西早就跟我没什么有关系了。
她本已经掏出了火折子,他既说不可,她便先不点了,摸索着向着声音的来处靠近,一面道:“大将军请恕罪,我知道您要隐瞒伤势,方才我那些话都是借口,您不用放在心上。我是来替您治伤的。依曹大夫给您用的药,您今夜恐怕是睡不着了。我这里带了些药来……”
“站住。”风煊打断谢陟厘的话头,谢陟厘的小腿堪堪碰到了床铺,她习惯了风煊的大帐,一时忘了这行军的帐篷甚小,整个人重心不稳便朝前扑倒。
她生生将一声惊呼忍在了喉咙里,人栽在一片坚实温暖的所在,上半身伏在风煊的胸前。
此时此刻,一则庆幸没有压到风煊的伤臂,二则是庆幸方才没有点灯。
风煊只觉得她软软地靠在他的胸前,熟悉的淡淡芬芳扑鼻而来,人在黑暗视觉被限制,其它感官却似被无限放大,忍不住有些恍惚地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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