岁的时候,便只带一支小队,趁夜潜入敌军大营,刺杀了敌方将领。
那次夜袭给他的身上留下了三道伤痕,至今仍在。
寺庙的空气仿佛充满着檀香的味道,谢陟厘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双手合什。
菩萨保佑,不要再让他受伤了。
不知是不是她心诚则灵,抑或是整间寺庙没有人能避开那些安神水的影响,风煊回来得比她想象还要快。
他手里打横抱着一人,外衣裹在那人身上,那人虚弱至极,似乎想转动一下头,却也只是极其微弱地晃了一晃。
真的是孟泽!
谢陟厘又惊又喜。
林院判是太子的人,只有太子才能使唤他来城外为人看病。且又看得如此藏头露尾,显然那个人极重要但又极见不得光。
风煊当即料定是孟泽。
这就是假孟泽为什么知道那么多过往的秘密,他们把真正的孟泽关押在佛像底下的暗室,数年来用尽一切折磨人的手段,一点一点从孟泽嘴里榨出他们想要的东西,给假孟泽源源不断地补充消息。
“救救他。”风煊的声音低哑,露在面罩外的眼睛隐隐泛着一层水光,“阿厘,你一定要救救他。”
“我会。”谢陟厘的声音极力保持住了平静。风煊的情绪如此动荡,她便须得稳住。
眼下最好是尽快带人离开,但怀里的人太过虚弱,风煊害怕他根本无法走出太远。
谢陟厘迅速诊了脉,眉头深深皱了起来。
林院判的医术比她高明,该处理的都处理过了,用的药也毫不含糊,可见太子是一心想留下这张底牌。
但孟泽的身体太糟糕了。
就像是一件千疮百孔的衣裳,哪怕巧手再怎么缝补,略动一动就要散架。
他的五官和假孟泽如出一辙,虽是初见,谢陟厘却觉得已经认识他很久。只是他整个人已经瘦脱了形,眼睛深深地凹陷,骨瘦如柴。
“煊哥……”他连抬眼的力气都没有,声如蚊蚋。
风煊立刻俯身过去:“煊哥在。”
“我……是在做梦吧……”孟泽似乎想笑一下,但所有的力气仅能微微牵动一下嘴角,“我一直在想……要是能再见你一面……就好了……你……”
“当然不是梦。”风煊的声音微微颤抖,握了握孟泽的手,“疼不疼?咱们不是试过么?做梦是不知道疼的。”
“不是的……”孟泽低低道,“做梦……也是疼的……”
风煊刹那间心痛如绞。
孟泽道:“煊哥,你怪我吧……我真的受不了了……他们问了我好多好多……他们到底想干什么……我是不是……害了你?”
“没有。”风煊摇头,声音更咽,“你看我好得很,我还能来救你。”
“好……那就好……”孟泽像是松下了一口一直提在心头的气,整个人肉眼可见地放松了,声音更低了下去,“那我……就能……安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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