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并非日日下棋扯皮,该干隐秘之事,一样也没少。
从西市地下兵械库开始,江琮后来带着她,又去了几处暗点暗哨。
气派奢华酒楼,寻常巷陌中油坊,甚至是一处远近闻名私塾,这些建筑内部竟别有洞天。
看着油嘴滑舌跑堂小二,转过弯便换了副肃容,恭恭敬敬地行礼唤主上,手中记账用狼毫竟能激射出毒针;状似烟视媚行歌女,臂上轻罗暗香盈盈,一抬手,却能隔着半条江,用它拉来一艘隐于夜色中彩舟。
泠琅和江琮大多数时候都会乔装身份,或以黑布覆面,再同青云会暗哨交流。
“就算某日直接现身,他们也不会认为这是你我真实身份,”江琮说,“无人不知,十二舵主最善伪装,即使见了真,也等于假。”
泠琅感叹:“此所谓——弄假太过,便难以成真罢?”
青年默然许久,才轻声道:“便是如此。”
这番见识下来,泠琅对青云会暗网认知更上了一层楼,怪不得江琮足不出户,也能晓得哪家郎君生得白,哪家公子长得高。
这数十处暗点如蛛网上关窍,任何一处稍微弹动震荡,他便能瞬间知悉。偌大京城,他仿佛才是幕后知晓一切窥伺者。
而这样角色,普天之下有十二个,他们分别盘踞在各处,拥有着可观军备,数名忠心耿耿能人异士,以及依靠钱庄酒楼获取源源不断金钱。
这样都不算造反,世上谁还算?
虽说普天之下莫非王土,但隐在黑暗中青云会,如另一只翻云覆雨手,能有同明面上女帝一较高下资本。
她深深意识到,能支撑着这一切安然运转青云主,是怎样可怕存在。
而要单枪匹马地挑战如此庞然大物,更是痴人说梦。
纵使她知道李如海之死同青云会有千丝万缕联系,但仅凭自己,怕是在西京转上半年也如无头苍蝇。
攀上了江琮这株歪脖子树,实在是最妙一步棋。
歪脖子树此时倚靠于窗,背对日光,视线不凉不淡地落在她身上。
“在想什么?”他问,“眼神这般古怪。”
“在想夫君手段通天,能同你有这段缘,实乃三生有幸。”
“是么,夫人真会这么想?罢了,”江琮凉凉道,“过几日,我便同母亲说下江南之事。”
“咦,你去说?为何不是我来说。”
“这种事还是由我来要好些,毕竟……”
毕竟什么,他便不说了。泠琅暗忖,这人不会在顾虑什么婆媳争端吧……
争端自然不会有,转眼,端午便到了。
府上人人都得了咸鸭蛋和米粽,侯夫人还放了众人半天假,允他们去探亲或看龙舟。
而她自己,带着儿子儿媳,订了洧江边上最气派酒楼内最气派一个包厢,一面看着下首热火朝天龙舟赛,一面喝茶吃糕,同对面年轻夫妇闲谈。
“祭日可是大事,”她温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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